长征途中令人仰慕的中国女性

　　长征途中女红军的故事早就知道一些，但仅局限于少数个例，真正较为系统的了解长征途中的中国女性，还是读了徐焰和马祥林合著的《重解长征之谜》一书后才知道的。

　　掀开书卷，深深地被女红军们的英雄业绩所吸引。思想起来确实也是，古今中外的战争都不绝对是男性的独有，从来就不乏女性的参加。即使有些战争女性没有直接参战，但她们总以各种方式配合了战争。而长征是一个时空广袤的大舞台，所有参加长征的各路红军中，都有红军女战士的杰出贡献。长征中的女性有着耀眼的光彩，她们不仅要与男性一样日夜征战，更要挑战女性生理和心理的极限，她们付出的代价不比男性差，创造的辉煌业绩也丝毫不亚于男性。

　　一

　　读女性参加长征的人数，有感于女红军们的奇迹和辉煌的表现。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离开红都瑞金西进时约有8.6万人，其中女战士32人，男女比例约2700:1。这32人中，有30人是经过组织批准，有2人是未经组织批准，自己偷偷去的。而这30人中有20人是经过严格政审和体检的，有10人是没有经过体检，或者说不需要体检的中央苏区党政军领导的配偶。她们还有必走的原因，因为她们担任着比较重要的职务。被批准参加长征的女性中还有的是医院护士，有的是文工团战士。

　　红二十五军在中央红军出发一个月后也告别了大别山区，从鄂豫皖出发参加的近3000人中，只有7名女性，她们的职业比较单一，都是随军医院的护士，男女比例约为428:1，因为职业是“白衣天使”，人们称“七仙女”。

　　红二方面军离开湘西开始长征时女战士有21名，她们有干部、机要员、宣传员、护理员、炊事员等，这21名女战士分别被分散在各个单位。

　　红四方面军的女战士最多。1935年春天，突破嘉陵江西进时有2000多名女红军，主要集中在妇女工兵营、方面军总医院、剧团、妇女独立团和妇女学校等单位。其中妇女独立团人数多达1200余人。1935年2月，独立团扩编为师，人数多达2500多人。妇女独立团和独立师是我军历史上最早成建制的团以上女性作战部队。红四方面军的妇女独立师因为参战，人数增减幅度较大。其中1936年2月在翻越雪山时减员至1000多人，不得不恢复原独立团的建制。沿途又增人扩编，到陕甘宁时，女性恢复至近2000人，其中的1300人被编成妇女先锋团，随西路军西征，在河西走廊血战百日后，最后只有不到300人回到陕北。

　　参加长征的各路红军所有女性不足3000人。这些女性红军中，除红四方面军损失惨重，出发时的2000多名，平安到达陕北时仅300多人以外。而中央红军和红二方面军、红二十五军中的女性，除个别脱队以外，绝大多数都安全到达了目的地，其中相当部分都成为革命的领导力量。

　　对于参加长征的女性，正如书中所言：“无论是领导人，党史战史学家，文学艺术家等都不曾吝惜赞美之词。确实，她们用鲜血和生命创造了中国乃至世界妇女运动史上的奇迹，同时，也挑战了女性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极限。长征给她们提供了舞台，她们在这个舞台上创造了伟大和光荣，并在中国妇女运动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页。”

　　二

　　读女性长征付出的代价，有感于女红军们的伟大，她们能正视和适应恶劣的现实。参加中央红军长征的女性，每人带15斤的东西，她们跟随男性，虽然走的慢了些，但人们更操心的是她们如何在恶劣条件中生存下去。邓六金长征到贵州时患了痢疾，两天不到就走不动了。领导劝她留在老乡家养病，她坚决地说：“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队伍里!”当时有“八块钱”之说，实在走不动的伤员，按规定给八块光洋寄养在当地老百姓家里，后果往往是被杀被抓，或因伤病得不到治疗而死。因此，女红军的行军口号朴素而简单：“不掉队，不带花(不负伤)，不当俘虏，不得八块钱。”曾给康克清当过警卫员的女兵罗坤年仅13岁，她带11个小鬼外出宣传，回来时部队已北上。这十几个女孩子组织起来追赶，沿途靠乞讨生活，又躲过了野兽袭击和人贩子，战胜了疾病、饥饿，历时三个月，终于追上部队。藏族女战士姜秀英的脚趾头被冻坏了，为了跟上行军队伍，她从老乡家借来斧头，毅然地把溃烂的脚趾头砍掉。

　　在行军中，女战士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原始标准。阴雨天被淋得像落汤鸡，干旱无水时她们满脸污垢。恶劣的条件使她们的性别意识淡化，最头痛的是来例假。在敌人尾追下部队不停地赶路，尽管腹部绞痛、两腿发抖，但捂着肚子也得一步一步往前挪。住宿时，三五个人挤在一起，还要躺在潮湿的土地上，女红军危秀英居然磨练出了站着睡觉的本事。在四方面军担任妇女运输连长的王泽南，是一位裹着小脚的女性，但她硬是凭着“三寸金莲”征服了万水千山。无粮的时候，大家只得吃野菜，有的把脸都吃肿了。没有野菜的时候，只得找来一些牛皮，烧掉皮毛，用水煮着吃。甚至把皮鞋底煮着吃，竟然从牛粪堆里捡粮食吃。

　　长征的女性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上长满了虱子，彭德怀曾开玩笑说：“无虱不成军，没有虱子的不算长征干部。”无论男女，无论职务高低，宿营时都有一项“功课”，就是捉虱子，谁也不笑话谁。

　　长征中，红军女战士同男性一样，天天赶路，一切都围绕行，还要面对克服吃饭、穿衣、睡觉等这些人类最基本需求的困难，更要挑战女性生理和心理上的极限，她们身上闪现着耀眼的光彩。

　　三

　　读红军女战士的战斗力，有感于她们的战斗精神。在红军作战部队中担任最高职务的女性，当属张琴秋。她曾参加过五四运动，后来留学莫斯科中山大学，回国后曾任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主任，还是中共西北局成员中唯一的女性。曾率妇女独立营创造过“五百农妇缴白军一个团”的奇迹，成了“精通五国文字”能文能武的传奇人物。独立营扩编为独立团乃至独立师后，张琴秋担任妇女独立师的师长。

　　红四方面军的妇女独立团在强渡嘉陵江的战役中，参加了攻打剑门关的战斗，激战两昼夜，取得了重大成果，作战的时候，女战士们用污泥涂黑脸，剪掉头发，以防被敌人发现是女兵。

　　腊子口之战是妇女独立团付出较大牺牲的战斗。敌人在30米宽的山口上部署了一个营的兵力，后边又有100多藏族骑兵追赶，独立团的女兵和500多名伤病员被堵在峡谷之中。一个连的女红军身背大刀，手握步枪，向敌人发起进攻。担任断后的一个排女兵由副连长谭怀明率领，与100多名敌兵展开肉搏，战场上寒光闪烁，到处鲜血喷涌。经过血战，红军伤员安全通过腊子口，而女战士牺牲70多人，大部分连姓名也没留下。

　　西路军渡黄河的时候，1300多名女战士改编为妇女先锋团，她们多来自四方面军，团长和政委是红一方面军的王泉媛和吴富莲。已任西路军政治部组织部长的张琴秋也随队西征。妇女先锋团血战河西走廊，最终全军覆没于祁连山麓，张琴秋在突围时被俘，身份暴露，被马步芳押送到南京邀功。全面抗战开始后，在周恩来营救下，她最终回到延安。

　　在四方面军参战的女性中，出现过很多惨烈事迹，如大小金川一战，十几名女兵被敌人三面包围，弹尽粮绝，女班长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投向敌人，带领全体女兵集体跳河自尽。

　　中央红军中的女性不多，她们没有多少机会直接参战，但还是学习刺杀、射击等本领。如康克清在红军中有“女司令”的威名。毕业于瑞金红军学校的她原来打算领兵打仗，但组织上让她留在朱德身边，负责起朱德的警卫任务，因为她还是个身经百战的神枪手。

　　长征中，除红四方面军外，其他红军部队都没有编制妇女作战部队，她们被编在其他岗位上，但这并不是说她们可以回避直接的战斗。而像红四方面军这样成建制的红军女性作战部队，无论是在长征史上还是妇女解放史上，都是罕见的，这些红军女战士英勇无畏的精神确实成为宝贵的精神财富。

　　四

　　读女红军的情感、爱情、生育及遭遇的磨难，有感于她们走过长征，心中无悔。在恶劣的环境下，女红军们缺吃少穿、缺医少药，但却不缺情感，真所谓“患难见真情”。1934年深秋，中央组织局长李维汉在大会上，宣布中央红军要撤离苏区的决定，在场的女性几乎全都哭了，她们实在不愿意离开这片红色沃土。但是，今天就要告别这块土地，告别这种生活，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加之被选中参加长征的女性凤毛麟角，其他人都被留在根据地坚持斗争，大家都是要好的姐妹，一朝分别，生死难料，不知何日聚首，怎不让人潸然泪下。尤其是像贺子珍这些有了孩子的女性，更要把孩子寄养在老乡家，骨肉分离的情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刘群先在翻越查河附近的雪山时，看到包括只有11岁的看护员在内的90多人被冻死在雪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

　　红四方面军女护士苟贵英在敌机突袭中，用身体掩护伤员，牺牲在四川马塘。为了不让战友受冻，女战士到深山割棕，编成“棕衣”，没有钢针就磨竹针代替，有的女战士竟被毒蛇咬伤而牺牲。

　　环境恶劣，营养缺失，严重影响女性的生理，很多人甚至连月经也停了。但女性渴望爱和被爱的天性是无法压抑的。周恩来的妻子邓颖超患肺结核不停地咳血，周恩来百忙之中常看望她，反复叮嘱保重。过草地前，周恩来高烧昏迷不醒，邓颖超抱病守护，用冰块做局部冷敷以降低体温。朱德和妻子康克清在长征中始终在一起，康克清不仅在生活上照顾朱德，而且还成了贴身“警卫”。自井冈山以来，部队对夫妻们就有一条“星期六晚上见面”的规定，在长征途中仍然有效。多数女性平时见不到丈夫，一到宿营地，已婚的女性便焦急寻找丈夫，哪怕只有几分钟的见面都是莫大幸福。女战士张吉兰亲眼看见丈夫牺牲在路边，她哭的昏死过去，醒来后又把丈夫爱用的牙刷放进他的衣带，洗去其脸上的泥污，掩埋了尸体继续赶路。

　　长征中的女性也有着人间的七情六欲，她们中有许多已经为人妻，而且正值育龄，她们渴望着与自己心爱的人有爱情的结晶。但无休止的征战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却把女性神圣的权利变成了一场噩梦。由于各种条件所限，因此，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来到人间的婴儿，便成了最无辜的受难者，他们的母亲也就成了付出巨大代价的最令人心碎的母亲。毛泽东的妻子贺子珍和邓发的妻子陈慧清是最先体验征途分娩和骨肉分离之苦的女性。在红军渡过赤水河后的一个雨夜，贺子珍在路边的茅屋里临盆，孩子只好寄养在老乡家，贺子珍不久在敌人空袭中被炸伤，身上中了17块弹片，一直到她去世时体内仍残留着弹片。

　　同样在过赤水河时，陈慧清也分娩了。由于难产，她疼的在地上直打滚，邓发曾让她留在当地老百姓家，她没有答应：这里没有群众基础，语言不通，留下就意味着死亡。产妇宫缩和追敌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董必武派人告诉断后的董振堂：女红军战士正在生孩子，请他务必顶住。董振堂命令一个团的战士勇猛阻击，顶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生完孩子才撤下来。周子昆的妻子曾玉因怀孕本已被划出参加长征的名单，她却偷着追上队伍，翻越老山界不久就生产了。产后几个小时后部队就要出发，当地又找不到老乡可以寄养，曾玉只好把赤身裸体的婴儿放在一把稻草上含泪黯然离去。

　　1937年1月下旬，西路军总部直属队遭到敌人伏击，身为政治部组织部长的张琴秋却腹痛阵阵，快要分娩了。她却只好忍着剧痛、顽强地指挥部队突围。突围后，孩子也没有留下来。

　　走上长征的女性也许并不知道，一些人的苦难并不会因为长征结束而完结。难能可贵的是，尽管她们遭遇的不幸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她们中没有一个叛党变节。

　　李桂英在女红军中占了“三个第一”：第一个放开缠脚布，第一个剪去长辫子，第一个解除了童养媳婚约。她和丈夫戴元怀于1935年2月被一起留在川黔滇边区开展游击战争，还不到一个月，丈夫就牺牲了。不久，她又嫁给了纵队政治部主任余泽鸿，可他们的孩子出生还不到3天，余泽鸿也牺牲了，孩子只好送给老乡。1936年1月她被捕入狱，抗战爆发后才出狱，参加了组建新四军的工作。周恩来曾经感叹地说：“李桂英在长征中没有走到延安，但她走的比我们都要艰难啊!”

　　长征路上，几乎每天都有战斗。据统计，仅中央红军就渡过了22条河流，爬过了20座高山，其中5座终年积雪，占领过62座城镇，这些地方几乎都留下过这些可敬女性纤纤的足迹。

　　五

　　读罢长征中那激动人心的故事，心绪一直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时的闪现着那一个个辉煌的业绩，面对她们如歌可敬的英雄形象，我确实有些汗颜了。与长征中的女红军相比，生活在新时期的我太幸运和幸福了。她们的伟大，明显衬托出了我自己的弱小。当然，我们不一定非要都去身处长征中女红军那么艰难困苦的环境，假若那样，反而违背了长征的革命目的。问题在于我们一定要学习她们那不畏艰难困苦，永远奋斗的坚强意志和革命精神。诚然，长征使她们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变得崇高起来，但是在她们身上包含着一种需要我们抬头仰慕，低头思索的人生观念和行为典范，在她们身上至少彰显出了这么几种值得我好好学习的精神。

　　学习长征中女红军的爱国主义精神。爱国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古有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等女英雄以身报国，而长征时期，更有一大批热血女性，她们受“五四”新文化运动和妇女解放进步潮流的影响和熏陶，她们忧国忧民，她们忠诚和热爱自己的祖国，她们毅然决然地参加了北上抗日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此时，“天下兴亡”已不再只是“匹夫有责”，而是“男女都有责”了，这样的革命理念在长征中彰显得更为突出。

　　我作为国家培养了多年的新一代知识女性，就应该学习长征中女红军的爱国精神，因为“中国梦是民族的梦，也是每个人的梦!”所以要把自己的人生梦想融合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征途中，为实现“中国梦”的新长征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学习长征中女红军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长征中的女红军不仅要同男性一样，而且要超越许多女性的生理极限和心理极限。她们向伟大的目标进军，并战果辉煌，这实际上就是女性英雄主义的最佳表现。她们发扬高度的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百折不挠，无坚不摧。她们不怕困难、不怕牺牲、前赴后继、勇往直前。她们冲破了敌人严密封锁的江河天堑，翻越了终年积雪的崇山峻岭，走过了人迹罕至的沼泽草地，粉碎了国民党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纵横大半个中国，最远者行程二万五千里，历尽艰辛，终于胜利到达抗日的前方陕北。她们这种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渊源于对共产主义信仰的无比坚定和对革命理想的执著追求。

　　由此，我们要坚定共产主义信念，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征途中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即：为国家繁荣昌盛努力做出自己的奉献!要学习长征中女红军的英雄主义精神，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敢于藐视一切困难和问题，勇于争挑重担，乐于克难攻坚，在困难面前永为强者，努力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工作任务。

　　学习长征中女红军积极向上的精神。长征中的女性以革命化为标准，因为没有革命就没有新的社会，亦没有妇女的解放。然而革命本身是没有性别的，因此，长征中的女性不仅在勇敢方面“大出风头”，而且在智慧方面也要“压倒须眉”。这些都充分地证明中国女性的内在潜力确实得到了开发，优秀品质确实得到了体现，自身素质确实得到了提高。她们变得有进取精神，增强了自信心，提高了战斗力。

　　长征中的女红军们是中国女性的骄傲，也是新时期中国女性们的榜样，她们是我们崇拜的偶像和心仪的楷模。我们应该学习她们积极向上、乐于进取的精神，努力提高自己适应新长征的政治水平和业务能力，以积极向上的精神，全力担负起新长征中我们每人所肩负的重要职责!

　　纪念长征胜利80周年，怀念长征途中令人仰慕的中国女性，女红军们不曾忘记长征，后人也永远不会忘记她们!

　　(撰稿：王立莹 中共渭南市委党史研究室    统稿：汤彦宜)